二八杠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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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岁胡枫冒忌清晨扶灵刘德华花圈排第一现场挤满两百排

红磡殡仪馆7月5号天刚蒙亮就被堵死，守门保安说凌晨四点半第一拨花圈就到了，胡枫六点五十准时下车，黑西装搭白手套，墨镜被徒弟接过去擦得锃亮再戴回，97级台阶他踩得慢，可一脚都没抖。家里两个孙女早前就劝，说这个年纪不能去灵堂，换言之怕冲煞，他一句“阿骢喊过我”就把袋子提走，司机也不敢再拦。

灵堂外面排成三条队，最前那排牌匾写着刘德华敬挽，木架用的不锈钢，灯泡开得亮，隔壁汪明荃送的白百合插得齐齐整整。殡仪馆管理员随口算过，花圈超过两百二十个，连走廊都堆成墙。八点整，安德尊和张国强先进去，看到胡枫站在第二台阶背手喘气，罗兰拄拐杖往上挪，说不准哦到底是谁扶谁。

周骢灵柩七点五十五抬出，扶灵队排好五个人，胡枫坚持站在第二位，棺木一动，他整个人往前顶住，手背青筋鼓得像绳子，旁边的殡仪员赶紧伸臂护着，生怕老人脚下打滑。周骢孙子抱着遗照，戴着黑框眼镜，嘴里念佛号，声音哑得听不清。灵车后门关上前，胡枫低头说“下次饮茶轮到我请”，表情被口罩盖住，旁人只听见气音。

差不多十年前，胡枫和周骢在TVB台庆上互怼过，当时两个人拿着拐杖抢话筒，还笑着喊对方“老不死”，那段录像再次被粉丝翻出来上一晚在现场屏幕循环播放，年轻工作人员看得直皱眉，不晓得这帮老前辈真实关系有多铁。其实1950年代他们在邵氏二厂排戏，一周拍六天，还要赶夜戏补对白，周骢经常端着糖水走片场，谁咳嗽就塞一碗，罗兰今天提起来眼圈就红。

周骢退圈那年是2004年，太太身体不行，他直接停工回家煲汤，每天早上七点跑巴士总站送人去开工，剧组后来只收到他寄来的红枣干，不写名字，只写“兄弟慢慢饮”。胡枫就一直记着这件事，换言之他认定自己欠一份情。直到今年三月他还拉着周骢去检查血压，两个人坐在油麻地老茶楼，半小时只喝了两盅普洱，因为医生电话打来叫周骢立刻住院，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单独喝茶。

灵堂里播放的并不是港片插曲，而是周骢女儿选的校园合唱版本《友谊之光》，伴奏音量开到最大，防止外面噪音盖过。胡枫坐在礼堂角落最长的一条木椅，旁边有年轻粉丝认出来，却没人上前搭话，大家都怕打扰他喘气。礼仪公司负责人透露，骨灰计划撒在新界家族花园，家里准备的说明卡写着“化成花泥，来世再热闹一次”，语气跟平常告别词完全不一样。

说不准哦这样的场面以后还能看到几次，老香港电影懂的人越来越少。有人记得周骢在《乌龙大家庭》里扮的二叔，也有人只记得胡枫在综艺里讲冷笑话，名字吵吵闹闹的全挤在灵堂门口。反正到最后还是那句话，情分压过禁忌才走得动这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