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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观察者网 齐倩

长久以来，以中国欧盟商会（EUCCC）为代表的欧盟企业享受中国市场巨大福利，在华市场空间不断拓展。如今，欧盟企业开始倒打一耙，抱怨连连。

中国欧盟商会成立初期由51家在华经营的欧洲企业发起，2025年会员总数已突破1800家。

12月10日，中国欧盟商会发布题为“供应链依赖的选择与挑战”的报告，声称中国推动自力更生和实施出口管制加深了全球贸易不确定性，并导致欧盟采取更“进攻性”的对华政策，同时欧洲企业正加速努力摆脱对中国供应链的依赖。

据报告，欧盟与中国“贸易失衡”规模不断扩大，以集装箱数量计从2019年为1:2.7增至现在的1:4。

报告提到，中方对稀土和关键材料的广泛出口管制已“使欧洲企业进入危机模式”，一些公司报告生产停工和数百万欧元的损失。

报告指出，中国在全球供应链体系中占据主导地位，而这一格局也衍生出“两难困境”。尽管欧盟企业依旧投身中国市场，但中国在供应链中的主导地位“对部分外企及第三国家市场造成了负面影响”，进而促使其在部分领域开展供应链多元化转型，逐步降低对中国的供应链依赖。

中国欧盟商会称，中国高效的产业集群使其成为全球唯一的制造业超级大国和全球供应链的基石，也是生产诸多产品至关重要的一环。但对许多企业而言，成本和效率仍是重要考量因素，韧性与灵活性等相关因素已逐步成为指导供应链决策的重要依据。

报告写道：“这意味着，企业需在可行范围内主动降低供应链对中国的依赖，建立多元供应来源。”

中国欧盟商会还倒打一耙，试图“洗白”欧盟的保护主义政策。报告声称，随着中国推动自力更生和实施出口管制，各国着手降低对中国的依赖度，例如欧盟采取了更“进攻性”的对华政策。

中国欧盟商会会长彦辞 资料图

另据路透社和香港《南华早报》报道，当日早些时候，中国欧盟商会主席彦辞（Jens Eskelund）在简报会上对记者说，各国企业对华稀土磁铁依赖，只是整体对华深度依赖的“冰山一角”。

“中国的商业环境对世界其他地区有着相当直接的影响，”彦辞表示，“现在对依赖性的讨论比以前详细得多……我们甚至不能确定欧洲能否在不使用中国原料的情况下生产牙膏。”

路透社提到，在上述报告发布之际，中国的贸易顺差首次突破1万亿美元。中国海关总署数据显示，今年前11个月，中国对美出口量同比下降29%，而对欧洲、澳大利亚和东南亚国家出口激增。其中，对欧盟出口增长14.8%，对澳大利亚激增35.8%，对东南亚增加8.2%。

欧洲媒体Euractiv此前报道称，2024年5月至2025年5月期间，中国对欧盟的出口增长了12%，其中对法国的出口增长了24%，对德国的出口增长了21.5%。

2024年5月至2025年5月期间，中国对欧盟的出口增长了12% 《华尔街日报》制图

“投资者们这种说法并不陌生，”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报道称，近年来，美西方国家焦虑于在各个领域的对华供应链依赖，鼓吹所谓“脱钩”“去风险”等论调。

报道提到，今年年初，中国欧盟商会调查发现，高达73%的受访者表示，在亚洲国家做生意变得更加困难。尽管如此，超过四分之一的受访者表示，他们正在增加在华本地化规模，只有10%的人考虑在中国以外的供应链。

12月10日的最新报告显示，过去两年，超70%的在华欧洲企业重新审视了供应链战略。但仍有超过四分之一的企业进一步在中国本地化，22%的欧洲企业仍从中国进口无可替代的关键部件。

此外，本月早些时候，欧盟委员会被曝即将发布“工业加速器法案”，推动所谓“购买欧洲货”的议程，鼓励欧盟国家采购更多欧洲制造的产品。但有消息称，这一举措遭到捷克等9个欧盟国家反对，这些国家认为，强制购买欧盟产品只会损害欧洲经济。

近来，欧盟领导人炒作中欧贸易逆差和所谓“产能过剩”议题，敦促中方加大投资。但实际上，自2022年以来，欧盟对华贸易逆差总体呈下降趋势，2023年已经下降了27%。

中国驻意大利大使贾桂德近期表示，当前欧盟对华贸易逆差是中欧宏观经济环境、产业结构、需求变化、国际贸易条件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且欧盟对中国长期保持服务贸易顺差。

贾桂德指出，欧洲投资者充分享受中国市场规模持续增长、消费升级趋势，在华市场空间不断拓展。他提到，欧洲医疗器械长期在华占据垄断地位，空客在华市场份额从2008年约20%增至目前的超过50%，意大利制造的直升机、汽车、家具、服装、红酒、橄榄油等产品备受中国企业和消费者青睐。

他表示，近年来，美国施压阻挠欧盟将高技术产品出口中国，加剧了欧洲对华贸易逆差。希望欧方坚持开放合作，取消高技术产品对华出口限制，避免人为干扰双边贸易。

贾桂德强调，中欧经济体量巨大，经贸往来频繁，竞争和摩擦在所难免。“再平衡”应是双向开放，“去风险”不能异化为“去合作”。相信只要双方以全面、辩证、发展的眼光看待中欧关系，坚持相互尊重、对话协商，就能凝聚共识，超越分歧，共同开辟下一个值得期待的50年。

延伸阅读

2022年初，欧盟替踩了台海“红线”的立陶宛出头，诬告中国针对其成员国采取所谓“歧视性贸易”做法，向世贸组织（WTO）提起诉讼。中方当时明确表示，中方一贯按照规则行事，“提醒欧盟方面明辨是非”。

两年后的2024年1月底，在WTO要求提交新一轮证据时，欧盟突然以“技术原因”为借口，暂停了针对中国的诉讼程序。

今年1月，一年暂停期届满，欧盟重启诉讼，但仅几天后便再次暂停。

原因无他，欧盟也挠头：是真找不到指控中国的证据啊……有报道当时指出，案件长久搁置，既是因为欧盟仍未找到能够指控中方进行所谓“歧视性贸易”“政治胁迫立陶宛”的直接证据，也因为无法说服第三国企业公开作证。

转眼又近一年，这回欧盟直接“弃疗”了。

据路透社、法新社等1日报道，欧盟于周一宣布，已终止其于2022年就立陶宛问题针对中国提起的贸易诉讼。声明同时补充称，撤回申诉不改变欧盟对该争端的看法，仍会持续关注事态发展。

WTO相关文件显示，欧盟称“鉴于本争端背后的核心目标已实现，相关贸易已恢复，无需继续推进此项申诉”。

香港《南华早报》报道暗示，欧盟所谓“立中贸易已恢复”实则是“挽尊”的说辞。有批评人士指出，立陶宛对华出口仍大幅低于2021年水平。

报道援引中国海关数据称，今年前10个月，中国从立陶宛进口额较2021年同期（贸易近乎中断前）下降53%，但较2022年同期（贸易几乎完全停滞时）反弹156%。

立陶宛对华出口额，数据来自欧盟统计局 彭博社制图

这一争端的源头要追溯至2021年8月，当时立陶宛政府一再冲到反华前线，频繁炒作涉台问题，不顾中方严正抗议和反复交涉，允许台湾当局在其首都维尔纽斯设立所谓“代表处”。

中方随即不断升级反制措施，将与立陶宛双边外交关系降为代办级，“驱逐”立陶宛驻华大使，并召回驻立大使，中立关系自此陷入冰点。

争端期间， 立陶宛方面污蔑称，“中国大陆海关似乎已经把立陶宛从系统中移除”，还谣称中方要求跨国公司在立陶宛和大陆市场之间二选一。我外交部多次予以驳斥，强调中方一贯按照世贸组织的规则办事。

图为立陶宛女总理

不久后，欧盟“下场”替立陶宛出头，在2022年1月向WTO提起诉讼，反将中方正当维护自身权益的行为诬称为“歧视性贸易做法”，并声称这打击了立陶宛和欧盟其他地区的出口商。当时，欧盟宣称已经掌握了中国对立陶宛实施“胁迫”的相关证据。

直到2024年1月25日，欧盟突然以含糊不清的“技术原因”决定暂停诉讼，这起涉华案件随之进入一年的暂停期。

显然，为立陶宛出头已成欧盟“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典型案例。《南华早报》报道称，该案在欧盟贸易总司内部引发巨大分歧：尽管地缘政治派坚持要谴责所谓“经济霸凌”，但传统派清楚，此案几乎没有胜诉可能。

港媒援引知情人士消息，早在去年1月提交第二批证据时，因缺乏中方所谓“国家主导施压”的直接证据，欧委会律师就已建议撤销案件。

此外，布鲁塞尔始终无法说服第三国企业公开作证，证明其曾被要求在对华出口中剔除立陶宛零部件。

有美媒分析，胜算渺茫之下，欧盟一再拖延诉讼，不过是想将其作为与特朗普团队进行关税谈判的筹码。

而欧盟也早已显露“甩手掌柜”得心态：2022年欧盟曾推出近1.4亿美元的立陶宛企业支持计划，可2023年计划终止前，仅有两家企业获得不到400万美元资金。

年初“欧盟计划放弃诉讼”的消息传出后，立陶宛总统瑙塞达曾急忙敦促布鲁塞尔“不要放弃”，前外长、“反华急先锋”兰茨贝尔吉斯更是煽风点火，称“若欧盟想让特朗普更怀疑欧洲，现在就向中国投降”。

随着新任总理英加·鲁吉涅内的上任，立陶宛近来频繁表露与中国“和好”意愿。据立陶宛国家广播电视台（LRT）上周报道，鲁吉涅内领导的新政府计划将对华外交关系恢复至其他欧盟成员国的水平，还删除了前任政府文件中“中国构成日益增长的外交政策与安全风险”的表述。

自2021年年底中立关系降为代办级后，两国便无高级别官方交往，各领域交流合作寥寥。立陶宛外交部称目前正与中方保持沟通，但以“接触性质敏感”为由拒绝提供细节，仅表示“正通过直接与间接渠道寻求建设性对话”。

图为拉脱维亚总理

不过，分析人士对立中关系快速修复持怀疑态度。在德国马歇尔基金会近期的讨论中，维陶塔斯·马格努斯大学副教授利纳斯·迪德瓦利斯（Linas Didvalis）表示，中方或许仍在等待立陶宛明确的政策转向，因为立陶宛并未采取实质性行动。

“即便新政府上台，对华关系仍很紧张，”他指出，“外长并未更换，这意味着对外政策（包括对华政策）保持连续性。”

立陶宛官员也承认，批准台湾当局设立所谓“驻立陶宛台湾代表处”，仍是两国关系修复的核心症结。立议会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雷米吉尤斯·莫图扎斯（Remigijus Motuzas）直言，“关键障碍很可能是代表处的名称。”

然而，11月中旬，立陶宛外长凯斯图蒂斯·布德里斯仍倒打一耙，要求中方为推动双边关系正常化采取行动。

他嘴硬声称，“我们必须讨论何种条件能让双方关系提升至新水平。认为一切都取决于我们的想法是错误的。这是双方的事，相关决定并非由我们单方面做出。”

这种表态显示立方对造成两国关系破裂毫无反省之意。对此，中国外交部早就指出，立方在涉台问题上严重违反一个中国原则，背弃两国建交公报中所作政治承诺，导致中立关系陷入严重困难。中立关系降级3年来，立方反而变本加厉，一再破坏双边关系。

中方要求立方立即停止损害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停止为中立关系制造困难。中方保留对立方采取反制措施的权利。希望新一届立政府顺应国际社会普遍共识，切实恪守一个中国原则，为中立关系正常化积累条件。